你們知道那個跟僧人、肥豬、河童一起去印度取經的猴子嗎?人稱他孫悟空,還給了個臭不要臉的稱號,齊天大聖。但其實少有人知曉,這齊天大聖的本名不姓孫,猴子也只是他其中一個變身罷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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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 根據夜河旁那隻到處飛來飛去姓路名透社的烏鴉透漏,這齊天大聖自西方回來,他那被獨自留在家的妻子大怒異常,時常亂摔、亂丟水簾洞裡的奇珍異寶,住在隔壁的眾仙們總是不得安寧。好比,現在...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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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 "田柾國!你給老子滾出去!滾出去!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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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 尾音剛落,一個白嫩嫩毛茸茸的兔子被揉成球狀丟出山洞。啊,偷偷從自家門前探出頭看戲的神仙們瞭然,今天大人的幻形是白兔,大概是想以兔子可愛的外型博得家裡那位些許不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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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 但很明顯是沒甚麼作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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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 "娘子、娘子,你聽我解釋......娘子!" 山洞門被一股帶著怒氣的銀光堵住,幻化回人形的齊天大聖可憐巴巴地趴在牆上敲著那道隱形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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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 「噗!」眼前的大人太過狼狽,不知道是哪個白目的小神仙沒憋住,一聲突兀的「噗」迴盪在花果山上。田柾國殺氣騰騰地回頭,只剩落葉在地上尷尬地顫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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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 某不知名·什麼都不知道·我只是路過·落葉曰:大、大人...別、別這麼看著我....不關、不關我的事...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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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 要說金泰亨為什麼暴怒,可不是沒理由亂發脾氣。他今日撤退了下人,在眾僕驚恐的目光下親自親自進了洗衣間搓衣。你沒聽錯,就是搓衣,用手,用手和搓衣版,用手和搓衣板坐在地上搓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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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 「夫、夫人......您不必.......」"退下!" 當那張絕世的面孔板起臉,小仙看著夫人手掌若隱若現的銀光,第一次覺得自己仙命可能到了盡頭,喏喏地攥皺了衣角站到一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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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 金泰亨低頭專心的搓著田柾國的襯衫,其實他只是想找個理由靜靜心。那人跟他師傅去西方取了那麼多經書,扛也是他用法力扛,其他三個人不是手無寸鐵的人類、整路只會吃的胖子、就是傻不愣登的木頭,說起來也是挺辛苦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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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 要不刷完這框衣服,今晚就讓他躺床上吧?金泰亨想,算盤也跪了、沙發也睡了、禁慾也禁了許多日,他可不想被整個花果山套上欺負他們大王的罪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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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 雖然那些小仙也不能奈他何,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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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 仙史上首位修煉成神階的九尾狐妖,此時正而皺眉、時而輕笑地坐在地板上搓衣,此等奇景,此等奇景!烏鴉從水簾洞上方經過,似乎嗅到濃厚的八卦氣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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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 金泰亨哼著小調,心情明顯好了許多。他纖纖食指一勾,最上層那件棕色大氅從木籃自動飛進充滿泡沫的水盆,金泰亨用法術將他攤平,一股奇怪的香味自布料透出,九尾狐忍不住皺起鼻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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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 世人說花果山如桃源仙境,清俗高雅,和天界一樣的舒適,抬眼望去是滿山的果樹,低頭看是滿野的綠菜,自給自足,十分幽靜......屁!都是放屁!現在誰還憧憬這種老掉牙的生活方式啊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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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 現實中的花果山上有如俗世京城般富饒,酒館、妓院、能想到的聲色場所應有盡有。看這位小仙今晚是想宿在留香閣還是醉花樓,明早想到酣漓院還是燕幽館,任君挑選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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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 不過那都不是重點,作為一隻擅長魅惑法術的狐神、以及花果山的主人之一,金泰亨掌管山上所有這些都該亮起紅燈...籠的店家。他最愛便是那間蹙立山腰的如煙菀,還親自替它調配一種特殊的香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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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 香料混合了九尾狐的毛髮、王母園中最香甜的蟠桃和忘憂草的萃取精油,一旦沾染上衣物便數日無法消除氣味。金泰亨皺起眉,他一向是不准許田柾國去煙花之地,大氅又怎麼會沾染上如煙菀的香氣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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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 九尾狐神面容凝重地坐在洗衣間地上,一邊搓著衣服一邊思來想去,大概只有一個原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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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 齊天大聖活膩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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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 畢竟是不少神仙的居住之地,花果山的夜晚並不十分寒冷,夜宿在家門外的齊天大聖卻感到無比心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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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 他沒用法術變出任何取暖的被褥或衣物,娘子才不捨得他整晚冷颼颼的睡在外頭,怎麼著也會偷偷出來瞧一眼。到時他幻化成兔子的模樣縮成顆毛球躺在地上,娘子肯定會心軟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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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 三更時分,水簾洞前那片銀色簾幕被金泰亨抬手一揮給弄撤了。狐神穿著一件絲絨睡衣,九條白色的長尾拖在屁股後頭,配上他那張四界稱羨的臉蛋,以兔子模樣假寐的齊天大聖不自在地扭動圓尾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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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 "混蛋。" 田柾國豎起的粉色耳朵聽見那人咕噥一句,身上突然多了層柔軟的被褥觸感。他睜開紅紅的眼睛,恰巧捕捉到那九條尾巴正想神不知鬼不覺躲回山洞的背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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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 "娘子。" 齊天大聖柔柔地喊,九尾狐身影怔一下,想加快腳下步伐已經來不及了,尾巴被一道金光纏住,往後快速一拽。"娘子。" 田柾國穩穩摟住那人還想掙扎的身子,唇覆上他敏感的耳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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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 "潑猴、你、你無恥!" 耳朵這麼一舔一咬,金泰亨全身軟綿的無力,心裡只想著要罵,開口便是玉帝當年發現這人大鬧天宮後第一句話。只不過在耳骨被輕咬的狀況下,他喊的比較沒甚麼說服力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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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 田柾國眨眨眼,因變回人形而靈巧的手正滑到那人褲腰處,金泰亨以為他就要耍流氓的伸進去,誰知那手居然繼續下移,隔著絲質布料有一下沒一下的揉捏。"娘子怎麼這麼說我......" 瞧那可憐巴巴語氣,還像真被欺負了似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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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 "明明是娘子發脾氣,先把為夫趕出門......" 你倒還有理了!金泰亨一肚子氣無處可發,想到那件染了氣味的大氅更加憤怒,無奈被撩撥的動情,全身沒了力氣,嘴裡還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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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 感覺得出懷中人兒快被自己氣到冒煙,又或者是被摸的舒服了,田柾國得意洋洋地在脖子處用力吸一口,活靈活現的紅莓就這麼浮現在白嫩的皮膚上。"娘子消消氣......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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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 "誰是你娘子?別一口一個親暱!咱明媒正娶了嗎?拜過堂請過宴了嗎?玉帝老子都沒指婚,你瞎嚷嚷甚麼呢!" 金泰亨是想這麼氣勢地罵一罵他,誰知出口參雜進不少語助詞,他嗓子像塗了蜜一般甜膩,再沒有甚麼震懾人的效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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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 田柾國笑了笑,手這回倒是大剌剌鑽進底褲,直接觸摸那人早被他撫到情動的性器。"咱是沒設宴不錯,可娘子身為神階怎麼會不知曉,月老簿上記載在一塊的神仙,不需拜堂,一出生便是註定夫婦了呢?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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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 金泰亨發出不屑的哼哼,再反抗下去也沒甚麼意思,他乾脆也不掙扎,乖巧地軟躺在田柾國懷裡。"哼、別、別在這,他們都在門後聽......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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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 田柾國瞇起眼,是了,光顧著逗他的小狐狸,倒忘了山上還這麼一群八卦的小仙。可他還沒和娘子在外頭玩過......不如......"娘子別怕,沒人聽的。" 後穴突然被擠進兩根指頭,金泰亨沒忍住地嚶嚶出聲。"你、你胡說......大家、都聽著呢......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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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 "沒事,誰要敢聽,我明早讓他成個龍蝦仙。" 田柾國眼底濃濃笑意,手指在穴道裡反覆抽插,耳邊是愛人破碎的呻吟。"龍、龍蝦?" "又聾又瞎。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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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 眾仙:......大人、我們不聽了、不聽了還不成嗎(TT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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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 早晨的太陽不是特別炙熱,金泰亨全身赤裸地幽幽轉醒,發現自己並非露宿野外,而正躺在水簾洞裡那張柔軟的大床,全身乾淨舒爽。"娘子,你醒啦?" 田柾國從浴室走出來,看見自家娘子剛睡醒還發腫的雙眼,開心地奔過去摟住,一手還把玩他垂在床面的尾巴。"為夫帶你去個地方好不好?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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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 "睏著呢......" 金泰亨咕噥著靠在他身上,一股暗香又飄了出來,九尾狐皺著眉硬是掙開男子懷抱,果然,他披著那件棕色大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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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 狐狸天生多疑猜忌的性格一瞬間展露無遺,金泰亨一把推開滿臉不解的男子,掌心銀光又忽然亮得刺眼。"滾!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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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 "噢唔......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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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  昨晚心有餘悸,差點成了一批龍蝦仙的眾神早起聞聞山上的芬多精收收驚,誰知道又瞧見大人從山洞裡狼狽地滾出來,連忙往兩旁撤出空間來讓大人、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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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 在眾仙詫異的眼神下,這回田柾國學乖了,眼疾手快地趁山洞口又要被封住前,瞬移進去連個影都沒留下。小仙們還愣在原地,莫不是大王技術變差了,弄得夫人不高興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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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 田柾國腦裡大抵也是這些個想法,一溜進房裡就衝著金泰亨委屈地眨眼。"娘子,你怎麼了?昨晚弄不舒服了?" 金泰亨瞧著他都在外頭滾了一圈,大氅居然還掛在肩上,淡淡香氣飄在他們之間,愈看是愈心煩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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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 ...... "滾!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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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  於是還圍觀在洞外的小仙們又再次快速往兩旁撤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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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 田柾國灰溜溜坐在地板,怎麼想也想不透自己怎麼會給娘子弄不舒服了?明明他昨晚叫的還挺歡...... "不對,進來!" 裡頭語音剛落,被銀光封住的洞口突然打開,田柾國驚喜地站起身,蹦跳著回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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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 金泰亨坐在床面,九條尾巴懸在空中十分氣勢地飄阿飄,地板上放了一個算盤,大概是用法術變的,比正常尺寸大上好幾倍。田柾國看著這陣仗吞吞口水,不確定地指向那個巨大算盤。"娘子......我......" "跪著。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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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 神仙並不是就不怕痛,神仙也會流血,只不過和凡人相比,起碼死不了。田柾國咬著牙跪上巨大算盤,嗚嗚......膝蓋骨......罷了,誰讓今天是特別的日子,娘子最大,他說甚麼都不能反抗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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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 金泰亨食指輕勾,棕色大氅從田柾國身上飛進他懷裡。他低首嗅了嗅,不會聞錯,這的確是他親手為調配的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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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 "說!" 九尾狐的瞳孔變為螺旋的銀色,怒火從悄悄染上赤紅的尾巴尖能瞧出端倪。"你這件大氅為何會有如煙菀的氣味!" "我......" 田柾國瞭然,娘子原來是為了這件事發怒,正想開口解釋,那人又怒氣沖沖地打斷。"你為何要去酒樓!" "我......" "是不是去那兒找年輕小妖飲酒作樂了!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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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 金泰亨愈說愈激動,整個身子從端坐在床面變得愈飄愈高,都快碰上山洞頂了。田柾國皺眉,沒從算盤上下來,反手釋出一道金光強制把金泰亨壓回床上,娘子的頭可不能磕著,就算不會受傷也不能磕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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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 等那人碎念完,情緒好似平復不少,他才試探性地開口。"娘子,我能說話了嗎?" 金泰亨舒出一口濁氣,"你說!" 田柾國聞言,小心翼翼地從算盤上站起來,金泰亨見狀挑了挑眉,倒沒說甚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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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 "娘子,為夫先帶你去個地方,成嗎?" 他早上就這麼問過了,金泰亨遲疑一會最後點點頭,但還是維持同樣的動作,盤腿坐在床面。田柾國笑笑,一把將他側抱進懷裡,踏著穩定的步伐走出水簾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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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 "咱們去哪?" 金泰亨窩在男子懷中問,這周遭的景色,再走一會便到山腰了,遠遠都能瞧見掛在如煙菀門口那盞發亮的紅燈籠。"去如煙菀。" 田柾國在他額頭親了一口,擁著他的力道沒因走了許久的路而變鬆,手臂一直是那樣令金泰亨舒適的弧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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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 用法術移動的話,從水簾洞到如煙菀不花一秒時間,金泰亨看著田柾國一臉神秘有點不解,仰著頭去啃了啃那人下巴,為什麼要用走的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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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 今天的如煙菀有點不一樣,平時妖妓們濃濃的脂粉味總會從窗子透出,薰人得很,這也是金泰亨為何要特別為這調配香料的原因之一。可今日站在這店門口,竟是飄出一股淡淡果香,是金泰亨平時最喜愛的味道,水簾洞裡也處處能聞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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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 他有些驚訝地轉頭看田柾國,那人嘴角彎起好看的弧度,抱著他推開如煙菀的木門。裡頭靜悄悄的,沒有一個來撒銀子的尋常酒客,也沒有一位衣著清涼的嬌媚妖妓。這兒今日就像一間普通酒館,普通的令人感到意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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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 他們沿著窄小的走廊繼續前進,田柾國終於在一個包廂前停下,動作輕柔地將金泰亨放下。"娘子,進去看看吧?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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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 金泰亨一推開門便傻了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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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 如今是溫暖的六月天,可包廂正中間卻出現一尊精緻的冰雕。冰雕雕刻出的那個容貌,雖不及金泰亨神韻的全部,卻也有七八分相似了。特別是那雙靈動的眼睛,彷彿真實地在呼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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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 "你、你用法術雕的?" 金泰亨問,手撫上冰涼涼的雕像,田柾國真真是有心了,這冰塊還是從他出生地找回來的。九尾狐妖出生在寒冷的凍土一帶,那兒嚴寒的天氣,就是再強大的神仙也不見得能耐得住,何況在溫暖地帶化形的田柾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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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 "在娘子心中,為夫是如此偷懶的神仙嗎?" 田柾國從背後抱住他,不滿地嘀咕。"這像是為夫親手刻出來的!法術哪能刻的如此漂亮?" 用法術雕刻,大概會更加精緻吧?金泰亨暗笑,隨即又皺眉。"難怪你最近老被我打還不反擊,被冰塊傷著元神了?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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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 "娘子,為夫可是齊天大聖。" 田柾國笑著移開金泰亨湊上來要探他元神的手,就算受傷了也不能讓娘子知曉。"沒這麼嬌弱的。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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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 "最好是......。" 金泰亨撇撇嘴,轉回去觀察冰雕。"你甚麼時候會玩這種逗我開心的小把戲了?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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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 "今日不是你生辰嘛。" 田柾國發現那人竟愣了一下,也是,這都過到不知幾百萬歲了,生辰甚麼的恐怕早已沒在數了。上回這個時候,他還跟著師父在西方打妖怪呢,也沒能提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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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 "是呢......" 金泰亨愣愣地抬手碰了下雕像。"今日是我的生辰。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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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 "我都忘了。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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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 "沒事。" 金泰亨感覺的那人擁著他的力道大了許多,頸部又多了一個輕吻。"以後我不和師父亂跑了,就和你天天帶在花果山上,每回的生辰也都提醒你。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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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 "娘子,生辰快樂。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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晚了一天的生日賀文來了( ;∀;)
晚了一天就是很難過啊( ;∀;)
對不起寶寶們( ;∀;)圈圈應該早點開始動筆的( ;∀;)( ;∀;)( ;∀;)( ;∀;)( ;∀;)( ;∀;)

其實原來並不是這個題材,但是那篇寫了兩天整也沒寫完( ;∀;)只好等著下次發了( ;∀;)
這篇還是昨天11點多圈圈臨時想到的
窩在被子在那瘋狂碼字
還是沒能在時間內寫完( ;∀;)
不過至少是留在今年內結束
希望你們喜歡♡♡

不知道有沒有人曉得,昨天是除了是某泰生日
也是圈圈開站一周年的日子♡
那篇來不及完成的賀文大概會當成一周年賀文
就不知道甚麼時候發出來啦♡

提前預祝寶寶們新年快樂
2019圈圈也會繼續努力的!!
愛你們♡一起加油吧♡♡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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